若雪。

我是刀子成精
不定期更新 跳坑速度极快

「茶花/茶药」草莓烟

Summary:就用恶劣做一场好梦难收


*半年后激情产粮

*ooc 半现实 勿升三

*写得好乱

*我为什么这么喜欢写友达以上的茶花

*因为上一篇主茶视角所以这一篇主花

*送给我的回忆

*之后可能会有随机掉落


日头从远山边开始退潮,金色混着黛色,落到脚下盛大虚无。失效药一手搭上栏杆,余晖流到手上,手背金黄一片。山的那边还是山,山下压着无数昨日的他,与他空茫的誓言。

去年生日一茶问他要什么,失效药刚下了直播累得瘫在椅子上像被太阳晒化的棉花糖,甚至没舍得掀起眼皮看他一眼,说我想去香港,你带我去?

一茶拍拍他的头,被失效药反手一巴掌也不恼,反倒是笑着绕到电竞椅后,压下头去把两人呼吸融在一起,说好啊,我带你去。


一茶开租来的敞篷跑车在春夏交接的风里疾驰,失效药坐副驾,头发扑打着脸颊,叫他开快点。

“快你妈!翻了你负责!”

一茶的声音被风吹得破碎,飞进失效药耳里,但他才不管那么多,“你他妈不行就滚,换我来!”

“你更菜吧小花,小心待会掉沟里。”一茶踩了脚油门,抬手想怼失效药的胳膊,在瞥见信号灯变红时不情不愿地把胳膊拐回去,一路把车开到海边。维多利亚港的海风吹进鼻息,一茶翻下驾驶座掏出扁平纸盒,抽出一根后把剩下的递向身侧。失效药没说话,只是也学着他的样抽走另一根。

一茶探身过来,烟尾火星顺着动作烧到失效药指间的纸卷上。失效药知道他只是在用口中的烟引渡自己的烟,但这也恰到好处地挽救了他的不合时宜。

小花,一茶喊他,你头发长了。

我知道。失效药吞下一口草莓味的烟雾,觉得喉咙干涩,字符摩擦着气管阵阵刺痛,突然说,“你会走吗。”

“什么?”

“……没事。”

失效药低下头,“我说这烟太甜了。”草莓味的爆珠香烟,流进肺里激荡起隐秘的涟漪。一茶掏出烟盒又看了看,用一种随性的口吻说:“甜吗,随便拿的,下次换一种。我还以为你喜欢甜食呢小花。”

失效药摇头,他不嗜甜也不喜欢香烟,当年爱上甜食全是因为一茶爱吃。橘子太甜柠檬太酸,草莓味的会过季,他喜欢永恒的东西,就像海一样,斗转星移,它永远都在那里。他像女孩一样害怕失去,害怕过季的草莓蛋糕和患得患失。

草莓味的烟烧得喉管滚烫,烧化他断在唇边的半截话。远处一茶蹲在沙地上画画,海水漫到脚背。失效药掐掉烟,深一脚浅一脚走过去笑他傻,却也跟着蹲下用手指无意义地划拉几下再抹平,想写点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只是站起来看着涨潮的浪花卷走一茶画的心。

海边的日落比城市真实,半轮红日沉甸甸朝着海平面掉下去,照得整片海都呈现出一种腐烂的橘红。两人的影子纠缠着长长地拖到沙滩上,一茶说,小花,我想吻你。

失效药没拒绝。


那趟香港行并没有理想中那么好。到达的第三天突然降下倾盆大雨,雨势摧枯拉朽,云像是装在玻璃纸里的烟雾。雨大到航班延误,两人百无聊赖地坐在空荡的候机大厅里,一人占据长凳的一头,除了彼此和磅礴的雨声什么都没有。

后来搭了凌晨三点半的飞机回广州,失效药的头抵在舷窗上一点一点,一茶坐在他旁边,几欲伸出的手最后还是落在了腿上。之后的日子稀松平常,没人记起夕阳下那个草莓味的吻。

日子踏着统一的步调来去,一茶依旧抽草莓爆珠的烟,偶尔喂半支给失效药,滤嘴把他们交融,燃烧的尼古丁烫出一条路,从唇到唇,肺到肺,吸太多也许肺部会变成棉花糖。

酒是好东西,烟也是好东西,后来失效药明白爱或者伴侣也是好东西,因为他什么也不做就能让你开心异常,就算打不出什么傲人的成绩。他在下一个春天终于意识到内心深处那点别样的情感,就像风或者梦,让他羞于启齿。

于是失效药默默祈祷可以这样来日方长,虽然朦胧失真,但也根本不坏。


那是他在俱乐部过的第二个生日,一茶送了他一捧花,粉色绿色簇拥一枝振翅欲飞的金色天堂鸟。“衬你。”他扶正歪斜的蝴蝶结,“小花,祝你自由。”

自由,多么虚无缥缈的词语。失效药想笑,最终也只是牵了牵唇角,说了句借你吉言,你也是。

那之后深渊五落下帷幕,结果如何和他们挂不上任何关系。转会期里失效药打着排位无聊地等,等到了一茶说“我要走了”。

五月的风比四月的喧嚣,失效药撬开一瓶青岛啤酒,眯起眼隔着刘海看夜空交错的星月:“什么时候去Gr?”

“可能就过两天。老板急着腾房间给新人。”

失效药把金属盖子抛向空中,泡沫在液面炸开。他说,“那明天去吃顿散伙饭。”

他口腔起了溃疡,舌尖碾过激起颤栗的痛楚。一茶打开烟盒递过来,两根烟规规矩矩站立。失效药摆手谢绝了,有一瞬间冲动地想张开嘴展示自己的溃疡。但他忽然想起十多年前去做口腔检查时的场景,按比例缩小的钳子,探针拷打牙齿,那是他第一次忽然觉得自己低劣又肮脏。

而现在那种感觉又找上了他,像是见不得光的爱恋忽然要被公之于众。于是他说:“太甜了,不喜欢。以后抽个好点的。”

一茶应了一声:“明天去吃什么,海底捞?”他一口喝干杯底残留,“想不到小花你还能对瓶吹……明天可得好好宰你一顿。”

“傻逼我又没说我付钱。”

失效药收起满地歪七倒八的酒瓶,张口就怼回去。一茶笑着往他身上一靠,“哎呀都是最后一顿饭了,请一次有什么大不了。况且你还欠了我几十杯奶茶——”失效药愣住,唇角僵硬的微笑一点一点褪去。

那是他们还在香港的事。到那的第二天失效药突发奇想地去商城抓娃娃,蹲下去研究游戏币时一茶看见他圆圆的头顶和栗子一样的发旋。他有点天生的选择困难,几个硬币在手心里翻来覆去还是决定不了抓哪个。决定之后两个人打赌能不能抓出来,输的人请对方喝奶茶。失效药那天在娃娃机前浪费了八十元和一个小时,欠下一茶几十杯珍珠奶茶,也从没说要还。只有路过的小姑娘用羡慕的眼神打量气鼓鼓的失效药和搭着他肩膀笑的一茶说感情真好的时候失效药的心才没来由痛一下。一茶倒是买了一副眼镜两人换着戴,侧脸被镜腿压得凹下去一段像水里折断的筷子。

一顿海底捞不会比八十杯奶茶贵了。


第二天果然又下起了雨。他俩面对面坐在锅边,听着风声雨声雷声灌满双耳,像是血肉下叩击的心跳,复杂又支离,打得失效药又痛又痒又不甘。

一茶端起杯,说小花,你也早点跑吧。

失效药附和,然后往嘴里灌酒,酒精流过被辣椒撩起的血泡。

这顿饭之前他冲动地想过退役,当个民间选手倒是乐得自由自在。但他才刚刚二十出头,在这个本该做一朵诗意的云的年纪,却要跟着一茶一起漂流,被风吹进漫天的长日里。

失效药知道他跑不了,俱乐部挂牌价太高,离了俱乐部之后怎么赚钱,怎么支付他的酒和烟。

所以,他还得这样跌宕起伏的过下去,把生活的滋味重蹈覆辙尝一百遍,不能回头地往前走。

“不管怎么样,希望你快乐。”一茶捞起最后一片牛肉放进失效药的调料碟里,“我们江湖再见。”

失效药说嗯,笑得几乎流出泪。


第二天一早一茶就开始乒乒乓乓收拾东西,他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带着笑意和失效药说再见。失效药站在门口沉默着,紫色外套挂在两片蝴蝶骨上,看向他的眸子像回光返照的电灯泡般闪烁了一下。他身前是自由,身后是囹圄。但失效药只是短促地冲着一茶笑了一下,就转身走向空无一人的客厅。

门关上了。

失效药推开一茶房间的门走进去,呼吸着熟悉的气息,慢慢蹲下抱膝枯萎在地板上。

他走不掉,一茶留不下。

也许这就是命运。

失效药突然很想哭,但一茶收拾得过于干净了,床板空空荡荡,连一条毛巾都没给他留。所以他只得胡乱地蹭蹭眼眶,站起身抬头望向蓝灰色的天花板。

他还要在这困多久。


日头翻下山冈,夏季赛开赛已经两周了。第一次当队长第一次当指挥,一切都逼着失效药往万劫不复的深渊坠落。他开始频繁地失眠,扯着他掉进一个名为过去的紫色冰河。橙色的太阳幻化成一茶的脸,冲着挣扎着的失效药大笑着说我最喜欢小花了。失效药很想说你喜欢的我是TVT的失效药是Xrock的失效药,但现在我是GW的失效药了,你还会爱我吗。

爱这个不漂亮不完美遍体鳞伤的我。


一茶在某天晚上给失效药打去电话,很平静地喊他,小花,你的微博我看到了。

“小花,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固执了。这不是什么好事,你总得学会放下。”

失效药不语,只是拿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

“可你,你他妈的永远都学不会放过自己,失效药。你那一身铮铮傲骨,压久了,会碎掉的。”

失效药性子不冷,但倔。总喜欢用钝刀一笔一划刮自己,不等凝结成疤便又要将伤口划开,非要弄得鲜血淋漓才心满意足似的。一茶对此自然心知肚明,他不太理解失效药这样折腾自己的用意,却一直是希望他能改掉。

月光从玻璃透进来,慢慢渗透失效药脚下的地毯,灰尘四散,电话那头一茶的声音通情达理到无可救药。失效药想哭,指尖擦过手机壳上的纹路,凉凉的,一种解放的感觉。一茶在那头似乎还说了些什么,失效药朦朦胧胧,只听到一个爱字。于是他扯出一个微笑,说傻逼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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